陆桥的神轿启程了,在香意浓厚的道路上前行。
抬轿的纸片人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,只有轿身时不时发出“吱呀”。
鹤组的朱朝礼依然跟在神轿一侧,护卫安全,而朱朝德则在房顶穿梭,保持在轿子二十米之前的距离。
虽然年纪大些,可朱朝德就有些形销骨立了,他有着中年人的五官外貌,在体型上却没有半点相关的特征,或许是由于长期保持高压训练导致的。
从某种意义上,他是这鹤组的头头,有着在场最多的出击经验。
他站在某处房顶,居高临下俯视着神轿之前的道路,脸色十分难看。
“实在太不像话了,就算想要围观,也得有个度吧,霞组不知道是吃什么干的。”
原来为了目睹神轿在香火道的经过,前方早已经聚集了拥挤的人群。
他们没有拦在道路中间,而是聚集在街边两侧,以及拐角巷道里。
被乡民们这么一搅合,拥挤的人群会增加自己的观察时间,朱朝德的防卫距离不得不大幅度缩减。
朱朝德眼光游离,见到不远处的某个年轻人,他戴着红色的袖章,是霞组的一员。
朱朝德随即感到恼怒。
霞组负责全乡的巡查,当然也需要进行正常管制。
怎么能有人离得不远却不作为?
朱朝德从脚边捡起一块瓦屑,朝着年轻人扔了过去。
朱朝德的五行是土,在空中微微控制瓦屑的弹道,让它精准得砸在年轻人头上。
后者一愣,见到朱朝德招手,迟疑了两秒,就灵巧如猿猴般上了房。
“朝德叔?”年轻人毕恭毕敬。
“特奶奶的,阿涛,为什么没有管制?你们霞组怎么回事?”朱朝德指着下方拥挤的人群,激动地吐出唾沫,“太不像话了!”
阿涛满不在乎地说:“嗨,他们就看看。”
“混账!在大街小巷如此拥挤,发生意外怎么办?”朱朝德这下是真怒了,“我早就知道不该让你们这帮没出息的家伙加入进来!”
“哈哈,放心,朝德叔,他们很听话的。”说完,阿涛含义不明地拍了拍手。
朱朝德只觉得这话荒谬无比,一旦情景混乱起来,人群只会快速失控。
他正要发出怒斥,却瞟见地面小巷里的人群真的安静下来,齐齐地看向自己,面无表情。
这一幕简直诡谲至极。
就在这时,一把匕首向前刺出,锐利无比,没有丝毫阻碍地插入朱朝德的小腹。
朱朝德吃痛,转过头来,身体近乎于本能地进行了反应。
他一手如同铁嵌般抓住阿涛握刀的手腕,另一手以掌刀就要挥砍向这名年轻人的脖颈。
但很快他就眼前一黑。
影子先一步洞穿了朱朝德的颈部动脉,鲜血如注,朱朝德喉咙嘶哑,口中只能吐出血水,瞳孔很快黯淡。
阿涛眼看着朱朝德的尸体无力坠向地面。
朱朝德生机断绝之后,小巷里的人群又齐齐扭头朝向香火大道,看着一顶神轿向前方抬去,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。
一时间,欢呼雀跃声再次响起。
屋顶的阿涛擦了擦匕首,饶有兴趣地打量眼前的影子。
“还真有模有样的,他一定想不到杀自己的,会是自家堂弟吧。”
影子抬眸看着他,没有说话。
这个影子最终具象成朱朝定的面孔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