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孙子刚!你他妈搁这儿卖艺呢?还是给娘们儿开派对?选龙头大哥,靠这玩意儿?”
赵铁山大步流星地走进来,每一步都让地板微微震动,身后跟着四个同样彪悍、眼神不善的壮汉。
他看都没看郭言成,蒲扇般的大手直接拍在郭言成那张价值不菲的红木办公桌上,发出“砰”的一声闷响,震得桌上的钢笔都跳了起来。
“姓郭的!”赵铁山声如洪钟,唾沫星子几乎喷到郭言成脸上。
“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!老子赵铁山,讲的就是个实在!你和你手下那些兄弟,票都投我!三天后,老子坐稳了那个位子,城西那块肥得流油的地皮,拆迁的活儿,全归你!油水有多大,你心里清楚!谁敢扎刺,老子亲自带人去‘说服’!保证让你赚得盆满钵满,顺顺当当!”
他捏着拳头,指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吧声,威胁意味十足。
“跟着这绣花枕头粉红猪?他能给你啥?打折酒水?笑掉老子大牙!”
“赵铁山!你他妈骂谁是猪?!”
孙子刚气得满脸通红,手里的粉红荧光棒都快捏断了。
“你懂个屁!这叫企业文化!这叫凝聚力!你那套打打杀杀早过时了!”
“过时?老子拳头硬就是真理!”赵铁山毫不示弱地顶回去。
两人像斗鸡一样在郭言成办公室中间怒目而视,空气里弥漫着火药味。
郭言成夹在这两个活宝中间,感觉自己的神经正在被一把生锈的锯子来回拉扯。
一个靠荧光棒和八折券拉票,一个靠暴力拆迁项目拉票。
他只想赶紧联系上组织,把这破摊子一锅端了,然后带着蓓贝远走高飞,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开个小卖部。
“两位。”
郭言成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,声音带着一种心力交瘁的疲惫。
“董事长尸骨未寒,现在争这个,是不是太心急了点?投票的事,容我再想想。”他现在只想清静。
“想想?行!给你时间想!”
赵铁山重重哼了一声,又瞪了孙子刚一眼。
“但想清楚了!跟着老子,有肉吃!跟着这粉红猪,等着喝刷锅水吧!”
说完,带着他的人,风风火火地摔门走了。
孙子刚也气得够呛,指着赵铁山离开的方向:
“野蛮!粗鲁!郭总,你看见了吧?这种人怎么能领导宏图?你好好考虑我的提议!这荧光棒……我给你留一箱!”
他示意小弟放下那箱粉红色的光源污染源,也气呼呼地离开了。
办公室里终于恢复了安静,只剩下那箱粉红荧光棒散发着幽幽的、诡异的光芒。
郭言成疲惫地瘫坐在椅子上,看着桌上那沓“神圣一票八折券”,感觉荒诞感像潮水般将他淹没。
他拿出那个老旧的安全手机,自从昨夜那通绝望的电话后,也再没亮起过。组织……真的把他忘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