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多犹豫，起身道：“既然是季老先生相邀，我自然愿意。请带路吧。”

“纪先生请。”季柏舟做了个请的手势，拉开了后座车门。

豪车内部空间宽敞，装饰低调奢华。一路无话，车辆平稳地驶入了江城市中心，最终停在了天顺集团那栋标志性的摩天大楼前。

在季柏舟的引领下，纪凡乘专属电梯直达顶层。推开厚重的实木门，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内，一位头发花白，但精神矍铄的老者正坐在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，含笑看着他。

老者穿着一身唐装，面容慈祥，正是那天在战场上见过一面的天顺集团掌门人，季敬山。

“纪小友，快请坐。”季敬山站起身，热情地招呼着，丝毫没有顶级大佬的架子。

季柏舟识趣地替纪凡拉开椅子，又亲自倒了杯热茶，才恭敬地退到一旁。

“早就听雨霏提起过你，少年英雄，果然名不虚传啊。”季敬山上下打量着纪凡，目光中带着欣赏，“上次异兽潮，若非小友力挽狂澜，后果不堪设想。老头子我代表天顺，也代表江城，谢谢你。”

纪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，触感温热，茶香清冽，“季老先生特意请我过来，想必不只是为了道谢这么简单吧？是不是关于明天灵脉之争的事，出了什么变动？”

季敬山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，轻轻叹了口气，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：“不瞒小友，这次的规矩，变了。和往年不同，不再是多轮比试定份额，而是……一局定胜负。”

一局定胜负？纪凡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，脑海里瞬间闪过侯明哲那天若有所指的话——“规矩是死的，人是活的”。看来，还真让他说中了。

季敬山似乎看出了他的惊讶，语气更沉重了些：“小友或许不知，我天顺和德远能在江城立足，背后都离不开临安那边一些世家的支持。”

他顿了顿，像是斟酌着措辞，“雨霏那丫头，为此事，两天前专程去了临安，想争取维持旧例。可惜……黄德远背后的唐家这次态度强硬，咬死了‘公平’二字，我们这边倚仗的张家，也不好强行干预。”

临安世家？纪凡眼神微凝。在江城只有一位武灵强者，那就是程局长，而在临安能被称为世家的，必然也有武灵强者坐镇，这也难怪黄德远敢暗地里对程以沫动心思，原来背后有这等靠山。

他大概猜到了季敬山的来意，但还是开口确认：“那季老先生的意思是？”

季敬山放下茶杯，目光落在纪凡脸上，沉默片刻，终于抛出了真正的目的和筹码。

“老头子我想请纪小友出手，代表我天顺，拿下这唯一的一场比斗。事成之后，天顺愿奉上五万灵石作为酬谢。并且，日后天顺开采这条灵脉所得的灵石，分予小友三成！”

饶是纪凡心性沉稳，骤然听到“五万灵石”这个数字，眼神也不由得微微一凝，心中快速盘算起来。

五万灵石，足以让他手中的九星武师体验卡一步登天，强化为真正的一星武灵体验卡！这等诱惑，纪凡自问难以拒绝。更何况，后面还有那几乎等同于源源不断灵石矿的“三成灵脉份额”，这手笔，委实惊人。

纪凡沉声问道：“季老先生，这场比斗，恐怕没那么简单吧？”

“小友果然心思敏锐。”季敬山脸上露出一丝苦笑，也没隐瞒，十分坦诚地说，“若对手只是黄德远，老头子我虽然没什么把握，但拼尽全力，或许还有三成机会。可坏就坏在，今日，唐家的二少唐鑫，来了江城。”

“唐鑫？”

“对，唐鑫。”季敬山眼神凝重，“此人年纪轻轻，却已是八星巅峰武师，更身怀数门唐家威力极强的秘传武技。若是他亲自上场……老头子我，怕是一点机会都没有。”

他看向纪凡，目光灼灼，“但纪小友那一剑之威，老头子我亲眼所见！武师境内，怕是无人能挡！若有小友出手，此战，定然十拿九稳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