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追不动了(1 / 2)

几人一路马不停蹄地赶路,那马儿长时间的奔波,早已疲惫不堪,脚步都变得虚浮起来,车夫老张也被这一路的折腾弄得精疲力竭,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般。

直到天黑之后,他们才晃晃悠悠地来到了一家驿站跟前。这驿站就坐落在官道边上,本是为公差之人提供便利的所在,寻常百姓可没那资格在此处歇脚。

苏家三兄弟看着车夫老张那惨白如纸的脸色,心中也满是无奈,只能好言宽慰着,劝他暂且再忍耐一阵,好歹再坚持坚持,找个合适的地方好好歇息。

驿站附近有一条蜿蜒的小路,顺着小路前行,便能通向一个村庄。这村庄借着毗邻官道和驿站的地利之便,村民们纷纷做起了民用的客栈和酒楼生意,久而久之,这儿竟发展得犹如一个热闹的小集市一般,人来人往,倒也颇具几分烟火气。

到了这村庄里,车夫老张实在是扛不住了,连饭都顾不上吃一口,随便找了个房间,一头栽倒在床上,便沉沉睡去了。

苏家三兄弟见车夫这般模样,想着自己这会儿也闲着无事,再一抬头看看天色,已然入夜了。他们心里暗自盘算着,卫吟霜她们那一行人,马车估计也快不了多少,恐怕这会儿最多也就是刚刚抵达邢州城罢了。他们琢磨着,只要自己这边睡上两三个时辰,然后起身接着赶路,定然能够在卫吟霜她们睡醒之前追上她们,到时候再想办法对付她们也不迟。

可卫吟霜这边的情况,却着实让这三兄弟失望了。原来,卫吟霜她们早在午后就已然抵达了邢州城。那日在赵州城闲逛的时候,车夫瞅着天气闷热,担心马儿中暑,便趁着午后的空闲,睡了个安稳的午觉,养足了精神。而且,这车夫心里有盘算,觉得天气开始变得闷热难耐,晚上赶路最为合适,一来夜晚凉爽,马儿跑起来也舒坦,二来路上行人车辆少,能走得更顺畅些,所以一路上精神头很足,这速度自然就快了不少。

更要命的是,卫吟霜乘坐的那马车,可是公务用车,用的都是上好的马匹,跑起来又快又稳。反观苏家三兄弟租的那骡马车,虽说骡子耐力倒是不错,可速度实在是提不起来。本来这骡子就不如马那般通灵性,难以领会车夫的意图,再加上骡马车的各种装置相较于正经的马车来说,显得陈旧笨重,车夫得花费三倍的精力去把控速度,还得时刻留意着行进的方向,这一路下来,当真是心累不已。

邢州城的繁华程度,远远超出了卫吟霜的想象,不愧是有着 “潜龙之地” 美誉的城池。街道上,车水马龙,行人熙熙攘攘,摩肩接踵,街边的店铺一家挨着一家,鳞次栉比,各类叫卖声、吆喝声交织在一起,此起彼伏,宛如一曲热闹非凡的乐章,彰显着这座城池的勃勃生机。

听到卫吟霜等人对邢州城的夸赞,北城门外的一个小商贩脸上满是得意之色,咧着嘴说道:“这位娘子,您这还只是在北城门这儿看看,要是到南关去瞧瞧,那景象才叫一个威武壮观,尽显雄郡风范。”

灵巧儿听了,不禁哈哈一笑,心里暗自想着,果然不管是在哪朝哪代,这小商贩的嘴,总是这般能说会道,透着一股爱显摆的劲儿。

几人觉得这个小商贩挺机灵有趣的,当下也大方,直接就买了他十斤李子。那小商贩见状,顿时乐开了花,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,屁颠儿屁颠儿地忙着给他们称李子。要知道,他那摊位上总共也没多少李子,这一下子可就卖掉了大半,心里别提多高兴了。

周围其他的小商贩们一看,好家伙,这家人出手如此阔绰,那还不得抓住机会,纷纷围了过来,七嘴八舌地推销起自己的商品来。

灵巧儿这才反应过来,自己平日里习惯了大手大脚地买东西,可在这个时代,寻常老百姓大多没多少闲钱,平日里买卖东西,都是一个一个地交易,哪像自己这般一买就是大份儿的,这下可算是惹事了。

几个人被这热情的商贩们围在中间,实在是架不住了,无奈之下,又少许买了几样东西。可这一下,城门外所有的商贩像是嗅到了商机一般,全都聚拢了过来,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,那场面,一时间竟有些失控了。

卫吟霜的三个护院见势不妙,担心卫吟霜会出什么意外,赶忙抽出朴刀,神色严肃地将那些商贩们隔开,护着卫吟霜等人往城里走去。

好不容易进了城,几人这才松了口气,相视大笑起来,纷纷感叹着这座城池确实是繁荣得很呐。

经过城门之后,马车缓缓靠近,车夫老陈赶忙停稳马车,请卫吟霜上车。卫吟霜刚走到马车旁,正准备上车,就见两匹马如离弦之箭一般,一前一后地从北城门疾驰而入。

先前聚在城门口内外的那些小商贩们,原本离城门道还有些距离,可眼见着那两匹马风驰电掣般地冲过来,那马蹄扬起的尘土都扑到脸上了,下意识地就往一旁跑去躲避,一时间,城门口乱成了一锅粥。

眼瞅着那跑在前面的一匹马就要直直地撞到自家的马车了,说时迟那时快,灵巧儿反应极快,猛地一把将卫吟霜从车边扯了下来,卫吟霜一个踉跄,整个人撞进了灵巧儿的怀里。

紧接着,只听 “砰” 的一声巨响,那奔跑在前方的马躲闪不及,结结实实地撞上了马车。车夫老陈见状,想要跑开,可已经来不及了,那被撞得脱了臼的马车带着巨大的冲击力,直接将他给撞飞了出去,重重地摔倒在地上。

而自家马车上的马也受到了惊吓,像是发了疯似的,忽然扬起前蹄,长嘶一声,不顾一切地往前狂奔而去。那连接马车的绳子还剩下些许挂在马身上,破烂不堪的车厢被马拖拽着,在地上拖出了十几丈远,最终车马彻底脱了缰,那马便直奔城中而去,扬起一路的尘土。

老陈躺在地上,看着自己的老伙计就这么跑了,心急如焚,下意识地挣扎着想站起身来,可那钻心的疼痛袭来,让他根本使不上劲儿,试了几次,终究是没能起来。

再看那匹追尾的马,也被吓得不轻,同样挣脱了缰绳,丢下主人,撒开蹄子往另一个方向跑掉了。

这时候,众人这才看清,那骑着马一前一后冲进来的两个人。前面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,身材瘦小,身上背着一把朴刀。他被马这么一撞,摔倒在地后,顺势在地上连着滚了几下,倒也机灵,忽然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,迅速抽出背后的朴刀,转身对准了后面骑马追他的人。

而后面骑马的那个人,直接从马背上一跃而下,身姿轻盈,落地时稳稳当当,随后伸手从腰间抽出一把仪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