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王爵位?
最低标准罢了,算不得什么嘉奖之物。
逗了小会,沈佳怡精神不济,从周柏言怀中滑下来躺平,眼皮一磕慢慢沉睡。
周柏言给她掖好被角,抱着佳玉来到隔间,等候多时的太医们纷纷躬身抱拳作揖:“禀皇上,娘娘脉象微弱,紧捻方能探出,心情不愉,总是大喜大悲跌宕起伏,劳神伤身,还请您做好心理准备。”
说话之音,犹如苍蝇振翅般微不可闻,听者需得全神贯注,侧身靠近才能勉强听见她说什么。
呼吸声更是呼哧呼哧,跟破败的风箱来回抽拉,脸色开始蜡黄,眼眶深邃,一看就是命不久矣的症状,若不是心中有牵挂,心中憋着一口气,早就去了。
听见这话,周柏言脸色瞬间铁青黑如包公,黝黑的双眸渗出水雾凝结成珠坠下来,眼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猩红起来,散发骇人的杀气直逼太医等人。
垂落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,用劲之大,手关节泛白,发出骨头互相摩擦的咔咔声,脚步踉跄跌坐在椅子上,沉默好一会,这才唇瓣努动:“朕要她活。”
阴冷嗜血的话一出,太医们顶不住威压,膝盖一软齐声跪在地上磕头,欲哭无泪惶恐道:“微臣愚笨,请皇上责罚。”
他们是太医,毕生职责是跟阎王抢人没错,但架不住对方不配合,明确说不能过于大喜大悲,可他们就是喉咙都喊破了,也没能劝住。
眼泪说来就来,皇上更是什么扎人心,就做什么,不管是事情也好,恶语也罢,生怕不能把皇后娘娘磋磨致死,眼下还要来为难他们保她顺遂到白头,这不是连他们逼死吗?
“朕要她活。”
周柏言神色阴鸷,重复方才的话,不怒自威看着太医们。
此话,让太医们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,脖颈微凉,感觉有一把斩刀抵住他们脖颈,即将挥刀砍头的错觉,身子微微蜷缩发抖,舌头顶住上颚,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:“微臣定会竭尽全力。”
话不能说得太满,他们只能保证竭尽全力,而非是保证一定能让皇后娘娘长命百岁。
周柏言累极摆手,痛苦闭上双眼,捏了捏涨疼的眉心,再次睁眼对泉青叶吩咐道:“去把朕的奏折搬过来,往后朕就在这办公。”
“是。”
“微臣告退。”
是以,等沈佳怡醒来便看见周柏言在房中摆一张案桌,正在忙碌地伏案提笔批阅奏折。
有些愣神,感动和困惑:“皇上怎么把奏折都搬过来了?”
听见沈佳怡的话,周柏言停笔起身凑近,从静云手中抽出衣裳,亲自给沈佳怡穿衣:“朕从未过过寻常百姓家夫妻生活,今日忽然来了兴致,便想试试。”
“左右你我夫妻新婚不久,同吃同住也是理所应当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