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群哄笑着附和。

“正是这个理，无寂剑尊天纵之资，九天神女悲悯众生，两位都是不可多得的奇才，此时结为道侣，来日再一道飞升，那可是流传后世的佳偶一双，羡煞后人啊！”

“结契之时，我等定携厚礼来贺，到时苍梧仙尊可莫怪我们叨扰了新人……”

南宴清趁着无人注意，悄然离席。

裴无寂正与人说话，余光忽然看见一道身影，顾不得九天神女还在身侧，闪身去追。

南宴清借助法器伪装成从前的样子，神识始终关注着身后的裴无寂。

两人一前一后，进去裴无寂房内的密室。

墙上与真人等身的画像还在，南宴清就在花前回眸。

两双眼睛同时落在裴无寂面上。

裴无寂只觉呼吸一窒。

“宴清，你回来了。”

“是我。”

南宴清忍着恶心，眼中流露出柔情。

“无寂，我知道你留着这抹残魂是为了怀念我，可我因魂魄残缺，难入轮回。”

“你若是还对我对丝毫的愧疚，或是……爱，就将这一魂放出，让我解脱，好吗？”

她掐了自己一把，眼中瞬间泛起盈盈泪光。

“宴清，你这是什么话？”

裴无寂大步上前，伸手要将她拥入怀中。

南宴清却退开两步，只是痛苦地看着他，“我知道你跟九天神女才是天造地设的一队，没有破坏你们感情的打算，欠她的，欠你的，我都已经还了。”

“我不求其他，只想尽快投胎转身，不再做孤魂野鬼，连栖身之所也无。”

“只是这样小的一件事，你也不肯成全吗？”

字字诛心，让裴无寂痛不欲生。

“不，不是这样的。”

“宴清，我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，我跟神女并不是你想的那样，你不欠她，也不欠我，是我欠你的。”

裴无寂看着南宴清，眼中映出她的身影，“不要走，不要去投胎转世，你留下来，我会设法让你复活，我娶你！”

“我们还做夫妻，好吗？”

“迟了。”

南宴清偏头避开裴无寂的视线。

她怕自己再看那虚情假意一眼，就会忍不住作呕。

“无寂，我们已经回不去了，请你看在九灵山那些年，看在我剔骨将龙珠还给九天神女的份上，满足我这最后一个要求。”

“不……”

裴无寂情到深处已经泪流满面，伸手却再次被南宴清躲开。

“你当真如此残忍，对我半点情分也无吗？”

他死死盯着南宴清，非要等一个答案。

南宴清不语，连看他一眼也不愿。

两人僵持着，谁也不肯退让。

半晌，裴无寂呼出一口气。

“好，我答应你。”

南宴清眼睛一亮，抬头看向裴无寂，似是在判断他这话的真假。

裴无寂笑容苦涩，“既然是你的要求，我答应你，不过这阵法复杂，需要准备些东西，你稍候片刻。”

南宴清当然没意见。

她甚至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，刚才的沉默实则是在想脱身之法。

裴无寂却松口了。

看着裴无寂为破阵做准备，南宴清心中涌起不真实感。

她几次三番都失败的事，只是装神弄鬼就能成功？

裴无寂什么时候这么好糊弄了？

“你退开些，小心阵法伤到你。”

裴无寂出声提醒。

南宴清回神，退开几步。

脚下踩到什么，忽然亮起阵法纹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