涂一乐看了看,微微点头示意。
武延晋压低了声音,继续说道:
“郭家送来消息。此次回师路上,武氏将领在凉州境内,截获一支运货队伍。”
“截获?”
“是的。队伍正在运送木材与石料,声称是水利工程所需。”
“凉州?地处偏僻,何须舍近求远?”
“这正是问题所在。武氏将领已调查清楚,乃是有人拿着范侍郎手令,肆意征调民夫、材料。可实则却是行贪墨之事。”
涂一乐冷笑一声。
不是屈打成招,便是另有隐情。
说范熬贪墨?
他绝对不会相信。
“王爷,此次武氏故意封锁消息,想必是要大做文章。”
“无妨,让他们来便是。”
“可王爷之前讥讽武氏,想必他们怀恨在心,会来势汹汹。”
涂一乐并不回答,而是打量起武延晋:
“刚刚都是何巧莲让你说的?”
武延晋毫不避讳:
“正是。”
“说完了没?”
“还有一句。”武延晋极为认真:“王爷有豁免贪墨之罪,恐会对旁人下手。王爷还需早做打算。”
“嘶,说完你便快些恢复,你这个样子,本王看着别扭。”
“可是。”武延晋面露难色:“夫人令我不可在王爷面前造次。”
“你听媳妇的,还是听本王的?”
“都听,但王爷让末将听媳妇的啊?”
涂一乐只得服气一笑。
“好了,如果有所冲突,还是听本王的。”
“好嘞。”
武延晋应了一声,恢复松弛自然模样。
“这看着舒服多了。”涂一乐看上几眼,没好气说道:“还有事没?没事快滚回去。”
“还有些小事禀报。”
涂一乐闻言,脸色微沉。
难不成要如之前一般?
硬着头皮听些琐碎汇报?
“你说说看。”
武延晋极为放松,开始讲述起来:
“水利工程一切顺利,北部沿线计划在入冬前全面完工。各地衙署呈报文书至户部……”
涂一乐仔细听着,却觉得与之前大为不同。
所有事情都极为关键,而言辞并不拖沓冗长。
这,给放了婚假,好像没忙别的,一直在调教武延晋?
“……,宁王一案虽未结案,但定荣余党已全部肃清,皇上可随时前往行祭祖大典。”
武延晋全部讲述完。
涂一乐不可置信,点了点头回应。
“行,本王知晓了。你快回去吧。”
“王爷。”武延晋并不急于离开:“可否派人前往?水,询问范侍郎?”
“问什么问?不用。”涂一乐极为坚决:“范熬肯定不会如此行事。”
“得令。”
武延晋规规矩矩回应。
涂一乐纠结一秒,怀念起以前憨憨的武延晋。
凉州军将士凯旋而归。
受到朝臣、百姓们的热烈欢迎。
涂一乐很是应景,并没有出门迎接。
而小皇帝亦没有出现。
韩世邑不以为意。
他已经完成夙愿。
镇守凉州多年,终于在有生之年,灭掉连年前来袭扰的乃渠部。
武氏一族将领颇有微词。
他们自然不敢挑皇上的理,纷纷将矛头指向涂一乐。